疫情之下,重新发现一个陌生的政党
当2020年新冠疫情如暴风般席卷全球时,我发现自己正在重新认识一个"陌生"的政党——中国共产党,这种陌生感并非源于无知,而是来自一种认知的刷新与重构,在平日里,我们习惯于将"党"这个概念符号化、抽象化,将其简化为教科书上的定义或新闻报道中的固定表述,当危机来临,这个抽象符号突然具象化为无数具体而微的行动、决策与牺牲,我才惊觉自己对这个执政七十余年的政党理解得如此表面。
在疫情最严峻的时刻,我目睹了党员医生写下"不计报酬,无论生死"的请战书,按上鲜红手印奔赴武汉;我看到社区党员志愿者日夜值守,为隔离居民运送生活物资;我注意到农村党员用大喇叭反复宣传防疫知识,嗓子嘶哑仍不停歇,这些具象化的党员形象与抽象化的政党概念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反差——原来"党"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力象征,而是由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组成的生命共同体,美国政治学家罗伯特·帕特南曾提出"社会资本"理论,强调信任、规范与网络对社会运转的重要性,疫情期间,中国共产党展现出的组织动员能力,恰恰是这种社会资本的集中体现,它将分散的个体意志凝聚为集体行动的力量。
疫情如同一面照妖镜,映照出全球各国治理体系的真实成色,当西方发达国家陷入党派纷争、民众抗拒戴口罩的混乱时,中国共产党的决策链条展现出惊人的效率,从武汉封城的果断决定,到全国范围内的人员流动管控;从方舱医院的迅速建设,到全民核酸检测的有序开展——这些决策背后是一个成熟政党对人民生命至上理念的坚守,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在《论美国的民主》中曾惊叹于美国乡镇自治中体现的"正确理解的利益"原则,即个人利益与公共利益的一致性,中国共产党在疫情期间的表现,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这种个人与集体利益的辩证统一,它并非通过说教,而是通过切实有效的危机应对赢得了民众的认同。
更为深刻的是,疫情让我重新思考"集中力量办大事"这一中国特色的制度优势,在平常时期,这种表述容易被视为空洞的口号,但在医疗资源挤兑的危急关头,全国范围内医护人员、物资设备的统一调度,各省市对口支援湖北的机制,展现了政党领导下的举国体制如何转化为实际的救治能力,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·韦伯曾将现代国家的特征概括为"合法垄断暴力",但在中国抗疫实践中,我们看到的是国家对保护生命的资源与能力的"合法垄断"与有效运用,这种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,而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治国理政中积累的组织智慧和执行文化。
疫情还揭示了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之间一种独特的"心理契约",这种契约不同于西方政治中的选票交换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责任伦理,当八十四岁的钟南山院士逆行前往武汉,当"人民英雄"国家荣誉称号授予抗疫一线人员,这些符号性事件强化了政党与民众之间的情感纽带,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·霍布斯鲍姆曾提出"传统的发明"概念,描述现代社会如何通过仪式创造集体记忆,中国抗疫过程中涌现的无数感人故事和英雄叙事,正在形成一种新的政治文化传统,它将危机应对的集体经验转化为对政党认同的情感资源。
在信息爆炸的后真相时代,政治信任成为全球面临的普遍难题,然而中国抗疫实践展示了一个悖论:越是危机时刻,民众对执政党的信任度反而提升,这种现象难以用传统的政治传播理论完全解释,它触及了更深层的文化心理机制——中国人对"家国一体"的集体无意识认同,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,某种程度上承担了传统文化中"家长"的角色期待,而其在危机中的表现满足了这种心理期待,荷兰文化学者霍夫斯泰德将中国文化归为"高情境文化",即重视集体、关系和语境,抗疫过程中党的决策与民众的配合,正是这种文化特质的当代体现。
回望这场疫情,我认识到中国共产党不是一个静止的、完成式的存在,而是一个不断自我调适的生命体,从革命党到执政党,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,从封闭发展到全球治理,它展现出的学习能力与适应能力打破了西方对政党类型的刻板分类,澳大利亚政治学者约翰·基恩曾提出"监督式民主"概念,强调现代社会权力的多元制衡,中国共产党的独特之处在于,它将外部监督转化为持续不断的自我革新,这种革新不是迫于压力,而是源于内在的使命驱动。
疫情终将过去,但它留给我们的认知刷新不应随之消退,重新认识中国共产党,不仅是理解中国抗疫成功的关键,也是把握中国未来发展轨迹的重要线索,这个政党在危机中展现的复杂性、适应性与生命力,提示我们任何简单化的政治标签都难以捕捉其本质,也许,真正认识一个政党就像认识一个人,需要在常态与非常态的不同情境下,观察其言行与选择,才能逐渐接近真实,疫情这面镜子,照出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为立体、更为生动的政党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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